医生护士究竟有多辛苦?这篇文章道出了无数医护的心声句句戳心

来源:火狐体育平台网页登录   更新时间: 2024-02-25 【关闭

  2015年以来,国家全面推广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,立志行医的青年从医学院毕业后必须在国家认定的培训基地完成 3 年规范化培训,考核通过才能当医生。3年的培训,吃住在医院,让我们从每个方面对医学有了更深刻的认识。三年的经历包罗了各种酸甜苦辣,自然也包括踯躅前行于医学殿堂阶梯的艰难。

  夜晚往往是病人病情容易急转直下的时刻。值班的医护人员一定团结如一人,手胼足胝的抗击着借着夜色掩护猖狂进击的病魔。医院一个住院病区,往往有 30 到 70 位病人。

  每到晚上,所有的护理工作都归一两名当班护士负责。ICU 以外的普通病区,护士们要根据病人病情,每半小时至一小时巡视一次病人病情,及时有效地发现病人病情变化,通过你自己的工作经验和医嘱做出处置。发药、打针、换药、雾化吸入、拍背吸痰……白天由一群护士做的工作,晚上由一位护士做,还要为病人提供各种生活护理。

  护士的夜班大体上分为前半夜和后半夜两班,称为“小夜班”和“大夜班”,分界线根据各科室的工作特点设在晚 10点或零点,因为一个通宵的体力劳动谁也吃不消。值夜班的护士们往往要在医院留宿,有的医院人手少,干脆要求“小夜班”的护士第二天别回家了,继续正常值白班。护士的学制往往比医生短,成家也相对早。每当看到同龄的护士姐妹忙于应付家庭与工作的双份压力,我就不由自主的代入自己,心情总有些压抑。

  在教学医院,值夜班的低年资医生多数是研究生和医师规范化培训学员。研究生教育改革后,能值班的专业硕士就少了,有的科室一个值班医生要管两三个病区。工作强度大,随时有可能遇到超出自己医学技艺的险情,夜班是每个青年医生挥之不去的心结。

  夜班医生可以抽空打盹休息,但是产科、儿科、心内科等专业的夜班医生往往被戏称为“仰卧起坐”和“起夜家”,因每个病区平均半小时出一桩状况,夜班医生必须前去处理。被人惊醒的滋味总是不好受,何况一夜数次。

  半夜第一个病人需要抢救,值班医生搞定;还出现第二个病人需要抢救,年资较高的住院总医师搞定;如果同时出现第三位病人亟待抢救,就需要叫二线听班医生了……医护人员过劳与人手不足不仅在考验病人的运气(大家都不想成为需要抢救的“第三位病人”),还危害着临床安全。

  并不只有刚参加工作的年轻医护人需要夜班、白班“连轴转”。如果夜里来了值班医生自理不了的大手术,二线、三线听班的高年资专家们就必须到场主刀。急诊手术随到随做,病情相对平稳的住院病人接受的手术虽然叫“择期手术”,可是事先病人和手术室已完成了准备,人员和器械都缺少机动性,很难选择改期。

  专家们做了一夜急诊手术,第二天还要按计划继续主刀择期手术。听着主任面带苦笑抱怨自己行医二十几年没睡过一个懒觉,我的思绪回到了从前。曾经的高中三年虽然辛苦,但总有金榜题名、功成圆满,可以任性睡到日上三竿的一段时光。医学之路远比高三严酷,不给献身者留一点放松的期盼。

  以 5 到 10 年计,医院里很多科室的接诊人数都涨了一倍。然而很多医院的人事编制和建筑面积来不及调整,数量有限的出诊医生和诊室就要接待更多的病人。医疗资源稀缺带来的问题有许多,甚至还包括女性就业问题。比如有一位科主任曾经开玩笑说:“我一直想招聘小姑娘,毕竟女性心细。可每当面试的时候,我却下意识选择男同胞。今天幸亏带着身高一米九、体重一百九十斤的男研究生出诊,不然有个闹事插队的病人我真搞不了。”

  “儿科就诊难”历来是社会热点。前阵子的流感高峰,一位儿科专家在朋友圈里晒出了同事们人均每次门诊接诊140多位儿童的统计数据。由于患儿太多,大批需要住院的孩子滞留在留观室和抢救室。儿科寄托了人类的未来,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为之献身的勇气,我们同龄人当中罕有人主动投身这项事业。

  和儿科同命相怜的是产科。“全面两孩”以来,尽管各地的妇产科克服了大批医护人员同样需要生育“二孩”的困难,增加了出诊医生数量,但是有的医院每位医生同样要接诊 140 到 160 位孕妇。而且由于大龄和高危产妇增加,医护人员的付出更多了。

  因为工作量太大,医生倾向“动手不动口”,也导致孕妇的就诊体验极差,医护人员的就职体验也极差。接诊压力面前,一家不拒收无卡产妇的医院,周期性的要求收住院的产妇一概自带行军床自带被褥住院,分娩时躺在产房里的病人推车上。

  旺季,新来的行军床都摆不进产科病区,孕妇躺在在联接相邻病区的公共走廊上。有的时候行军床都摆不开,新来的危重产妇坐在病房走廊的椅子上挂水输硫酸镁。为了尽快腾出床位,医院不得不尽可能地选择顺产,避免住院天数较长的剖宫产。然而,保证效率、保证收治,意味着医院要承担“萝卜快了不洗泥”的风险。行医是良心活,出了意外,医院首先要承担巨大的道义责任。

  比产科还繁忙的是急诊。急诊科超载的时候,乱得像个大杂烩:病人与家属跟医护口角,送新病人的110、120 跟喊着“同志,我们满员了”的医护推推搡搡。但是,与死神的赛跑仍在乱中有序中进行。危重病人进门,10分钟内完成心电监测、氧气吸入、建立静脉通道等抢救处置,45 分钟内获得全套生化检验结果。危重病人确定手术治疗,半小时内进手术室。导管室 24 小时值班,及时为病情发展迅速的心梗、脑卒中病人安放支架和溶栓。

  尽管如此,由于医院床位紧张,住不了院的重病号都滞留急诊留观。心梗回不了家的,脑梗下不了床的,肺病喘不动气的,留观室和走廊上都住满了,老人所谓“年关难过”的冬季尤甚……急诊是一份苦差,病人的安危瞬息万变,一个人的生死可能就在一线之间。但是,急诊同样是一个见证奇迹的地方,医学在这里充分展示它的魅力。

  由于医保制度的完善和群众生活水平的提高,同时也由于老龄化与慢性病发病率的上升,过去的十年间,我们国家医疗机构的诊疗总量上升了一倍。

  医护人员的忙碌不仅充斥在一个个具体的医疗现场,在数据上也同样让人压力巨大。2005至 2012 年,我国千人卫生人员从 3.5 人增长到了 4.94 人,增长29%,但仍然落后于医疗机构的扩张。2006 至 2014 年,全国公立医院的床均医生人数反而下降了 11%。技术进步加快了病人的康复速度,医院的人事编制却没改变,医护人员一定面对更多的病人:我国医务工作者以占世界卫生总支出 1%的比例,为占世界 22%的人口提供了基本医疗卫生服务,这是 900 多万医务工作者加班加点、辛苦劳动实现的。其中有 300 多万医生,承担了更重要的责任。

  也因此,在如此巨大的工作量下,我们常年超负荷工作,约 50%医生“工作日平均与家人相处时间”不足 2 小时,仅3%医生有“双休日”。繁重的工作剥夺了许多医护人员正常的家庭与社会生活,青年医护人员“婚配难”,更不可思议的是的老护士愧疚的说,自己是医院的双职工家庭,孩子直到上学,才知道原来世界上有不需要值夜班的工作,有可以陪着孩子度周末的父母。

  但越说医务人员的辛苦,就越应该明白,“辛苦”不应当是医护人员的唯一的勋章,更不应当是评判医务人员价值的核心标准。能够真正守护人民健康的应当是这些:

  诺尔曼·白求恩同志 39 岁成为了那个年代屈指可数的能够手术治疗“时代绝症”肺结核的名医,终生发明了数十种手术机械,有的至今仍在使用,几乎改变了胸外科手术。白求恩同志是站在世界级胸外科权威的位置,诠释了崇高的品格与理想。

  作为我国妇产科学的主要开拓者、奠基人之一,林巧稚院士曾经对医科生说过这样的话:“当一个医生,首先要知道责任重大。产妇或者病人进了医院,就把她的整个生命交给了我们,我们要把她们当成亲姐妹,从每件细微的小事上做起,体贴和关怀她们……”林巧稚院士每次拿起听诊器,都必是从容、温暖的人性关怀。

  钟南山院士在青年时代曾是运动员,因此形成了强壮的体魄。2003 年,当“非典”疫情袭来,年近七旬的钟南山院士临危受命,深入“抗非”一线治疗危重患者,为“抗非”胜利做出了无法替代的贡献。

  希望的在不远的将来,跟着社会的更多认同和理解,随着医疗行业制度的逐渐完备,让我们医务人员不再如此辛苦。愿“医务人员守护我们的健康,我们关爱医务人员的健康”真切的成为社会共识和主流。